暗沉阴冷的窑洞中,一群光膀子的汉子忙得不可开交。有人在坚硬的岩壁上磨起铁锨,锄头,镐头等工具,有人把脚边的树干削成一只只锋利的武器,也有人盘点着好不容易偷出来的粮食,估摸着这些人还能撑几天。
角落里,一个仅身着里衣的丫鬟低声啜泣着,帮趴在地上的女子轻柔的清洗着背后可怖的伤口。
女子一直昏迷着,身下铺垫着丫鬟的衣物,即便如此,丫鬟还是心疼不已,这脏污的洞穴,没有大夫,没有吃的喝的,随时担心外面的刺客发现他们,这样的苦,自家小姐何时受过?!
都怪这个贱人!
春喜愤恨的一巴掌朝绑旁边裹着小姐披风的夏欢打去,指着鼻子怒骂:“你亏不亏心啊?现在这样你满意了?小姐可真是不如养条狗!自己疼得死去活来,还想着救出你跟你弟弟!”
四周忙碌的汉子们恍若未闻,这一天一夜已经见过太多次这样的场景,他们也从这泼妇般的丫鬟口中得知了来龙去脉。
感叹这个叫夏欢的丫鬟的确卑鄙,但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沈小姐昏过去前交代他们救出姐弟二人,他们已经尽力了,解救了一批小孩儿,却没有看见夏欢的弟弟夏幸。
那群孩子正窝在另一边角落,浑身脏兮兮看不出模样,全都是瘦弱不堪的小身板,一双双眸子呆如死水,透着麻木。
“嗯……”一声极轻的嘤咛,打破了洞里的平静。
春喜激动的趴到地上,对着地上的女子唤道:“小姐!小姐!我是春喜啊!小姐,你能听见吗?”
沈如鸳醒来时,听到的正是丫鬟聒噪的喜极而泣。她能感觉到身子底下是坚硬不平的触感,眼前也是黑黝黝的石头,不是闺房。
“别吵。”她虚弱出声。
确认她是真的醒了,汉子们也围了过来,先前那个开口劝叔伯救她的少年先行开口:“奇了,昨晚你高热不断,我们还以为你熬不过来了。”
说着,他竟伸手去探了探沈如鸳的额头,惊得春喜慌忙制止:“不可!男女有别,怎能如此逾矩!”
少年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只是想看看她退烧没有。”
一个高大汉子面色不好的上前几步,拉回少年,语气不善道:“小流儿,她们可跟咱们不同,她们是世家大族,皇亲国戚,咱们都是刀里来血里去的死囚犯,别把自己当同类。”
一听这话,便知他们是生气了。
沈如鸳皱眉,轻声吩咐春喜:“扶我起来。”
等好不容易撑着站起身来时,才察觉背后的刀口可真疼啊,她上辈子加这辈子就没这么疼过。
额头冷汗沁出,她顾不得擦去。眸光在昏暗的环境里扫视着奇形怪状的满地武器,窝成一团的小孩,被五花大绑的夏欢,再度回到眼前众汉子身上。
她强忍疼痛,深深的鞠下一躬:“多谢壮士们不顾危险,救我与婢女们一命。大恩大德,绝不敢忘。”
高大汉子伸手止住她,不冷不热道:“我们也是要逃亡,举手之劳,算不得什么。你说要救一双姐弟,我们去时,帐中人已死绝,那姐姐也昏了过去,也算躲过一劫。其他地方却并未发现一个叫夏幸的男孩,倒是顺手救了另一帮人。”
说罢,他努努嘴,看向角落里那群小孩。
黑风山,竟会有这么多孩子。
沈如鸳蹙眉,她想起夏老二家卖夏幸,黑风山照收不误,这些孩子,或许也是差不多形式进来的。她扯动嘴角,露出苍白的笑:“壮士们做得不错,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汉子意外挑眉,这么多年了,头一回有人夸他们。往日谁不是看死囚犯一样看他们呢。
他扯了扯嘴角,说道:“既然你醒了,我们还是要赶紧离开这地方才是。这里还是黑风山,不过是一处极其隐秘的洞穴,除了我们几个,无人知道。本是以防万一的逃生之路,没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场。”
沈如鸳点了点头:“你说得对。”
见她也赞同,汉子没有再犹豫,招呼出一个削瘦的青年人,低语:“灵猴,你去外面探探,注意安全。”
青年人点头称是,灵活的身形跃上岩壁,果真像猴子一般,看得沈如鸳惊讶不已。
小流儿见沈如鸳好奇,笑眯眯的给她解释:“小姐,我们每个人都会一些小本事。我叫江流,他们都叫我小流儿。因为我是被放在盆里随水而下,被叔伯捡到的。这是我们大当家寒铁,别看他不苟言笑,其实人可好了!”
少年指着高大汉子,喋喋不休的给沈如鸳介绍着。见寒铁脸色渐黑,他吐了吐舌头,又兴致勃勃的介绍了一圈:“这是二当家武发,这是大牛,三满,四方……”
直到把每个人都
第18章求生[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