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殿，殿下……”
一声气若游丝的轻唤，将庄赋新飘渺的神思拉回些许。
这声音陌生又熟悉。
熟悉的是因为经常听见其主人对自己的每一次衷心；陌生的是因为，如今这个声音，太残破了。
好像空洞的山穴，人间的风从其中贯穿而过，只能留下破败的喘气。
而面前这人的模样，也果然不辜负如此声音，浑身是血，右眼的一道刀疤已经外翻，一眼就可以看到皮下的血肉。
他被厚墨毫不留情地扔在地上，本想多靠近庄赋新些许，但是因为手脚筋脉寸断，加上一只左臂也被斩断，所以就连向前挪移一点点，都是奢求。
这样一个人，旁人一眼看过去，都难免会替他痛苦，但是他满是血污的面容上，一双英气眉眼间，满是对某人的忠诚与坚定。
——此人正是庄赋新身边最为得意的、使得天下一绝双刃的断水。
庄赋新目光一痛，但是奈何自己也被锁链禁锢住了行动，便只能与他咫尺相望。
“断水……”
厚墨见此番情景，不屑地冷哼了一声，道：“殿下感念你们主仆恩情，就让你们死在同一处好了。”
仿佛是预见了他们的结局，所以理直气壮，为他们下达最后的通牒。
换作是平时，断水一定要一个刃斩还回去的。
但是他现在连抬手都不能够，所以只能默默忍受这番折辱。
庄赋新也是如此。
成王败寇，谁是阶下囚，谁是座上尊。
败者。
这便是败者的姿态。
第78章：汹涌反复（一）[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