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小报最近销量很好,大新闻一个接一个,吃瓜群众表示都有点看不过来。
首当其冲就是——圣上第一百九十六次驳回了选秀的章程,并且御笔朱批几个大字:再议,下次再议。
此事据相关知情者透露,这是因为宫里那位贵人不允许,实际小皇帝还是很想开后宫的。
其次,便是上将军‘奉旨留京修养。
此时又有知情者表示,这是因为上将军不满皇权独断,宠幸文官,故意要留下给他们使绊子。
对,就是使绊子。
我跟灿灿总结道:“没成想姓万的竟是如此狼子野心,已经连老百姓都看出来了。”
灿灿点头:“万将军身有军功,底下人也难免跋扈了些,正常。”
我甩了奏章,又开始叹气。
文官抄家可容易了,可武官......谁敢去抄一品大员,还是镇北将军的家啊!
太难了,做皇帝真是太难了。
灿灿说我其实是在钻牛角尖了,可我实在理解不能,深觉万朝空此人脾性古怪,令人捉摸不透,难得对他客气些,他不受用;如今使计让他留京述职,他反倒答应的痛快。
我并不清楚他是什么打算,可若是万朝空真打算借着立功之际左右朝政,那我也得提前做好防范才是。
御前的消息被我有意放出去,大家明面上就只看见吏部尚书那头晚节不保,老头子卖女求荣,还不是走正当途径,惹得另外几个想送闺女且还没送成的老臣纷纷唾骂,到头来该怎么罚就怎么罚。
而令我烦心的事却远不止这一件,首当其冲的,莫过于先前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选秀立后一事,这下又被好事者重新拿出来溜了一圈。
文官的脑回路普遍都有点问题,两只眼珠子就盯在皇帝一人身上,什么盐运被劫,河口决堤,平日里不问都没人主动提,可只要一逮着皇帝上早朝打了个哈欠,有人就开始暗示什么‘龙精不继、什么‘后嗣不兴,一堆人上赶着撞柱子跑来进谏,真是闲的他们。
这才到冬天,又是大清老早,我强打着精神往底下的文臣武将面上看去,鼻子有点塞,脑子也没睡清醒,只凭感觉,又或是眼角的余光来判断这会儿出列的人是谁,那个出言反驳的又是谁——人太多了,老是认不清。
“圣上,微臣有事启奏。”
我抬眼看去,是朝散大夫许有文,文官里头并不怎么要紧的闲职,用脚后跟想也不可能是什么大事,便点头道:“说。”
许有文站定了,便说道:“圣上千秋将至,后宫却仅有嫔妃一人,如今中宫无主,四妃空置,眼下虽是国泰民安,民心顺服,此事却迟迟未定,臣斗胆,恳请圣上应准选秀一事,择良家子入宫,广纳淑女,为我大靖绵延后嗣。”
此言一出,不多时便掀起一阵巨浪,很快便有人搭茬:“臣附议。”“臣也附议。”“恳请圣上应准。”“请圣上允准......”,宛若排山倒海之势,震得人耳朵生疼。
等等、、!是我的错觉吗,底下几个老臣怎么眼睛都发光了,抖着胡子好像人都快倒下去了,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你们都对把自家女儿送进宫给人当小老婆这件事这么热衷啊!
都不想好好当官了是不是,都想捞个国舅当了是不是?!
这人的志向跟追求怎么就这么肤浅呢!
你们都给朕清醒一点啊!
我见状,立即挺直了脊背,外加气沉丹田,中气十足地将他们的声音都顶了回去:“古人云,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为君者当以立德行善为先,眼下外有夷人虎视眈眈,内又有灾患迟迟无法根治,便是过了朕的千秋,朕也尚且年少,远不到操心后嗣之时,朕劝众爱卿还是歇了这份心吧!”
我气势俨然,一口气都不带喘地说完这一席话,自觉非常帅气,非常合情且合理,甚至还能从梁多鱼的眼里看到满满的崇拜之情——这小子果然还是很懂我的。
现在场面已经控制住了,那么等下就该麻溜地喊散朝了吧。
料想这群老臣还有不服气的,我便缓缓打量着他们,有不服的就用气势压退,看还有谁再敢出来跟皇帝叫板。
......然而偏偏就在此时,谁也不曾想到,第一个拆我台的人,居然会是太傅大人。
众人方才都被我顶回去了,唯有他一直都不出声,直到这会儿才淡淡地瞧向我:“臣记得,夷人此前早已被我军攻克,新王及其部众皆退兵二十里,臣以为圣上此言实是不妥,似有推脱之嫌。”
啊!好烦!
就是不想选秀我才推脱的啊!
我没想到太傅竟然这么不懂我,他不懂我的心也就算了,没想到在这样的大事上也不帮我说说话.......
一天到晚端庄来端庄去,若即又若离的,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我缓了口气,感觉风寒又要气得加重了,正绞尽脑汁想着要如何继续驳回太傅时,一向没兴趣参与文官与皇帝嘴皮之争的万朝空却忽然出
第九章 朝堂之争[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