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果然,果什么然,他这话听着很莫名啊。
他这是夸我还是骂我呢。
我手一顿,眉头一跳:“将军这话什么意思?嫔妾愚钝,有些话兴许要说两遍才听得懂呢。”
万朝空想了想,看得出他想的很认真,神色也很认真,可说出来的话就是那么欠揍,还总那么一本正经,跟太傅那种正经真是差的远了:“圣上年轻却不知保养,身染风寒迟迟未愈,此事贵人知道吗?”
我点头,不明所以:“知道啊。”
“那么圣上醉酒,后又纠缠内阁首辅,于御前大闹,宫中人心惶惶,这件事贵人想必也是知晓的。”
我咽了口口水,大感不妙,干巴巴地回答:“也、也知道啊.....”
“既然知道,那么凭借贵人的聪颖,有些话微臣就不说了。”
“......”
“算了,微臣还是说清楚一点,省的贵人愚钝,听过还要再听,这样太费事了。”他看了我一眼,‘无可奈何道。
“......”
“侍奉主上,讨其欢心自然是没错,可贵人也该晓得什么才是本分。”
万朝空道:“贵人常伴圣驾,臣在宫外便听闻含凉殿与春华殿素来不分彼此,既已得到恩宠,还请贵人多行督导之责,时刻督促圣上,皇嗣的绵延虽代表着大靖的根基,可也不要过分沉溺酒色,龙体要紧。”越到最后语气就越严肃,一看就是对我这颗后宫独苗印象非常之不好。
“......”
我错了,我就不该问。
这姓万的压根就没说人话啊!
证据呢,凭证呢,他倒是说说我哪里沉湎酒色了,得风寒纯属是夜里头睡相不好,哪就滚床单滚出这身的毛病,放眼看看这后宫,当皇帝当到这份上,岂止是一个清心寡欲,一个月在春华殿都睡不到十天,这回过生日喝口酒都要被骂,尚书老头扣下的锅我究竟得背到什么时候,这还有完没完了!
面纱罩在脸上,万朝空看不见我抽搐的嘴角,只有那双灵动的眼睛,里面满是对头号权臣的怨念,明亮且亮的惊人。
既然他不说人话,那也别怪我翻脸了。
“那也真是没办法了,这种事情将军跟嫔妾说了没用,其实大家都为难,谁让圣上放着那么多上京的闺秀不看,偏偏就对嫔妾上心不已,嫔妾有时也劝,可是劝不住啊,这爱情来了真是拦都拦不住.....”说着我便作出一副西子捧心的娇弱状,存心呕他:“比方说嫔妾跟圣上这样的,我们之间的感情,岂止是一个山崩地裂海枯石烂,不过像将军这样的人大约是不会懂的,唉......”
也是存心哪壶不开提哪壶,故意不捡好的说,谁让国寺的慈空大师给你批了个命硬克妻来着,戍边多年本就是指责所在,若是有心,那保家卫国跟谈情说爱便互不耽搁,要怪也怪不到皇帝头上,可万朝空这一下却蹉跎到二十七八都还没娶老婆,真真是活该啊!
我内心暗爽不已,身后的碧阶和绿意嘴角也抽的很不消停。
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能气到他就好。
万朝空沉默了一下,可能是被我绝佳的演技跟绝厚的脸皮给堵到无话可说,半晌才道:“贵人心直口快,万某今日领教了。”
领教就好,领教了就别总是进宫搞事,这样我跟太傅会很难做的。
我矜持地点点头:“将军客气。”您的嘴也不赖。
宫道上狭路相逢,好歹远兜远转问了一圈,万朝空是把我给盘清楚了,可我却仍旧没弄清楚为何会到千秋第二日就在宫里撞上他。
眨巴眨巴眼睛,我复又正经道:“将军今日进宫又是为了何事?昨日千秋刚过,圣上这几日都歇在春华殿了,连太傅都说政务不急在一时,可以暂缓到几天之后再理,将军今日若是想去含凉殿面圣的话可不行,大约是白来了,不过万幸圣上的床头折子是不断的,歇午觉前都随手拿来看上两本,将军有事儿不如折子上说吧。”
“无事。”
武将开口,场面话也是一套一套,万朝空只说不碍事,入宫也不是专为了见皇帝:“自回京以来琐事缠身,已经耽搁多日,蒙圣上礼遇,命微臣留京述职,这阵子还未曾入宫向太妃请安,这便要去了。”说罢便轻点下颚,目光似是在我发鬓上辗转几瞬,道:“微臣告退。”
同样的,我凝视着他隽挺的眉眼,明明知道看不出什么,可突然就笑了:“好,将军慢走。”
第十一章 冤家路窄[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