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着手在万朝空身板安插亲信跟眼线,就是不晓得这样做是不是晚了点,我其实两年前就该这么做的。
太傅回来的匆忙,脸上残留些许疲倦,然而周身清爽,并不显得狼狈,太傅府离皇宫不近,他就干脆先不回府,直接入了宫人。
人还没到含凉殿,就发觉我早已守在殿门前等他,纵然隔得远,也能看清两只眼中的光彩,再多的伪装都无法掩盖,因为心里就是很欢喜,光是见到他就足够叫人高兴的了。
见我笑,梁多鱼也笑,手里的拂尘一扫,正要迈步去迎太傅入殿叙话,没想到我动作比他还快些,直接就冲着太傅的方向去了。
他听见脚步声有些惊讶,抬头就看我已经到了跟前,忙一礼长揖下去:“怎敢劳动圣上亲自来接臣,臣受宠若惊。”
这一躬身无形中又把距离拉远了,我突然感觉方才的高兴也被他的动作打消几分,可还是笑道:“沈卿一路辛苦了,其实你大可以明日再过来的,朕知道这些天你走了不少地方,朕也有好多事儿想问询一下太傅。”边说还边想上手去扯他,可惜又被躲过了。
见他躲闪,我的心又忍不住稍稍抽痛一下,然而还是装的不在意,只侧身一让:“来,咱们到殿里慢慢说。”
太傅还是温和到没有任何多余表情的一张脸:“圣上先行,臣稍后就是了。”
他这个样子真是........
我真气叹气都不够叹的。
进去后太傅就愣了,含凉殿本就是专供帝王办公的地方,一张书案,并朝臣会事时的两对桌椅,然而他不在的这段日子里,殿中的格局却隐隐地有了变化,原本皇帝该坐的地方无端又多出把椅子,案上也适时地搁了两对笔架,以备批阅奏章时纠误修改,那一左一右的布局一看就知放了很久,久到御前的人都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太傅于是回头看我,眼中也多了些审视,看的我十分不好意思。
我的脸实在是挂不住,好像吃错了什么东西,牙齿酸的都要倒掉牙了,一脸气苦道:“这也不是朕的意思,谁叫你一去这么久,朕都给你去了那么多信催你回来啊......哪晓得一直耽搁到现在,白白给了上将军独揽大权的时机,这些日子奏章都是他一半朕一半,朕早早就拦过了,这不是没拦住么........”
太傅微微冷了脸,散着宽袖来回在含凉殿的绒毯上来回踱步,而且一直沉默——这大约就是他生气的表现了。
他不言语,反倒叫我愈发不自在,道:“朕也不想的,况且朕也留了个心眼,已安排上官氏向上将军一派靠拢,哦对了,还有宫里,太傅还不知道吧,朕已经将灿灿立为贵嫔了,往后若是真有了子嗣,生母位份高些对皇子也有益处,你看该想的朕都想到了,就算你不愿意回来朕不是也说什么,朝中不是一点乱子都没出嘛.......”
太傅微微蹙眉,显然不是个高兴的样子:“.......那京郊流民一事圣上又怎么说,臣不问圣上便不提了么?”
此刻早过了晚膳的时间,殿中撤出香兽,只燃了宫灯,几道明亮的光打在太傅肩头,还有他的发上,就算生气了也还是清雅,况且他从来没真的对我发过脾气。
我一听,脸色也跟他一样,当时就沉下来,嘴角撅的能挂两串葫芦:“谁知道平昌大夫这样没用,我好心好意给他们个立功折罪的机会,结果漕银亏空一事却闹得越来越大,朕后来又派了许有文去,这家伙也是个废物,就那么点人都看管不好,朕打算将那些流民发还原籍,待开春后便将他们统统赶回去.......”
太傅闻言就停了步子,脸色看着更黑了。
半晌过后,他才扶额道:“臣什么时候不愿意回来了........此行去的匆忙,时间本就不够,臣不是临走前嘱咐过圣上,若有事务不可决断,便留待御前暂不下发,一切皆由臣回来看过,怎么圣上这就给忘了?”
我也挺委屈,又不好跟他说我同万朝空现在的关系,只道:“留待不发不是长事啊,太傅以为朕没想过么,先前连许有文递上来的折子都遭人掉了包,万朝空借着清查之际从朕手里要了廷尉过去,这下宫里几乎大半都是他的人,朕也说了要留,可惜留不住啊.........”
太傅越听越是窝火,清隽白皙的脸蛋子拉的有七尺长,严肃地叫人透不过气:“那臣留给圣上的人呢,八侍中人员又经了调动,陈俊及吴庸二人皆侍奉圣上已久,虽无功也无过,为何也被换了下去?”
“........太傅心里明明知道,还问朕做什么。”
我本来就够烦躁
第五十九章 登高跌重[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