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多鱼忙不迭地搬来御宝,还有下诏时要盖的大印,候在边上听我道:“朕以维德,以幼冲质,上逆而感阴阳,至令各地生饥,百姓愁苦,更相啖食,咎在朕助不逮奉承洪业;时有雍王,乃承先祖一脉,今以小过而任非人,朕心戚戚已,然盖不徇私,即以雍王府众入.......”
我说,梁多鱼写,内容与一半的诏书并无二致,只是用的词句稍有不同,显是反复斟酌过的,乍一看似乎是皇帝感慨自己政绩不足,难当大任,可细加琢磨后便知道,这仅仅是个障眼法,真实目的依然是对自己的叔父痛下杀手,只不过旁人不稀得做这样的面子功夫,而我却愿意这么做,也算是替自己的名声着想。
待诏书上字迹干涸,我自梁多鱼手中拿过又看了看,确定并无什么差池,一颗心才勉强放下:“也好....这样就不怕他再跟我耍心眼,再闹出什么病症了。”
梁多鱼也安了心,还以为自己的手速跟不上皇帝的口述,待确认完诏书起草的没毛病后,便又狗腿道:“圣上待下仁厚,朝臣自当顺服。”
“你就贫嘴吧你......”我心情依旧不爽,然而比之刚才还是好上那么一些,说着便走近书案,伸手取了印来盖。
然而就在我落手之际,只听殿外脚步匆忙,不多时便有一头梳双髻,身着素衣的宫婢跪在殿外,以头呛地,磕的砰砰有声,且语带哭音:“.......求圣人替我们主子做主啊!”
.........
这宫里究竟是怎么了!!
一天到晚的不太平,处处生事,处处险境.......
到底这是为什么啊?!
我命梁多鱼将人带进来,那宫婢倒也识相,晓得大庭广众不好明着闹起来,直至进到含凉殿才哭道:“圣上且去瞧瞧我们主子吧,她怕是有些不好了.......”
“先别急着说你家主子。”
我严肃道:“瞧你身上的服制........你是雅枫居的宫人?”
雅枫居,不是我给昌平拨的宫室么?
那宫人点点头,面上犹有哀戚:“郡主这些日子一直不好,自从听说圣上命上将军将雍王府围个彻底,王爷和王妃都在府中,她就开始病了.........”
我:“.........”
......巧,真巧,太傅病完昌平又病了,敢情这病还分次序,一个个都是扎堆来的是不是?
我的表情这会就跟梁多鱼一样无语,且昌平平日里活蹦乱跳的,怎么看都是身体强健,雪地里打滚的主,是以心中便是一百个不信,只敷衍道:“既然昌平病了怎么你们这些宫人还不在边上伺候着,朕又不是太医,病了就去太医院,巴巴地来找朕做什么,你们当朕很闲么?”
那宫婢被我这么一说,且说的这样冷漠,冷漠的堪称无情,泪珠子都忘记落了,显然是没反应过来。
“.....还不快滚回去。”
我见状,更笃定了她这是谎报病症,大约也跟太傅是一路的,都要诓我去看他们,顺便为雍王求情,便更没好气,隐隐地有些发怒:“此次朕念你是初犯,暂且不追究
第七十二章 病患如云[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