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贵嫔负气离去,旁人没我的吩咐,又不敢进来,我气得在冷水里不住地吐泡泡,生生把自个憋成一尾金鱼,直到冷的没法子了,才慢慢地从浴桶里爬出来,哆哆嗦嗦穿戴好衣衫,确定了身上再无旁的错漏,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又回了正殿。
梁多鱼跟一众女官仍沉浸在灿灿刚才摔门而去所带来的震惊中,眼里满满的都是好奇,可偏又胆子小,怕我怕的跟什么一样,问也不敢问,动也不敢动,就只能硬着头皮接着做灿灿没做完的活儿,替我绞干头发,又铺好床榻,哦还有,殿中的龙涎也不能忘了点,只因珍贵嫔走之前还嘟囔了一句,说圣上的衣物上头不知沾染了什么东西,闻着又甜又腻,肯定不是什么正经的熏香........总之那堆衣裳简直没法洗了,赶紧拿去烧光算了。
........不愧是母妃身边历练过的,气性大的吓死个人。
结果梁多鱼果真拿去烧了它,可惜来去之间动作太快,烧过后又被我察觉,仍是逃不了一顿痛骂,悔的肠子都青了。
.......倒霉,还是倒霉。
大约他是史上最倒霉的总管了,三天两头挨骂,骂完还扣钱,从来不给加薪,着实是没梁铆过的滋润,这也是我与父皇不同的地方,为君又差别,为人亦有差别,这便是一代传一代,代代皆是不同的故事。
我略怀念了下父皇,顺便感叹灿灿好生鸡贼,可以发完脾气就开溜,而梁多鱼他们却是要时刻在含凉殿侍奉,溜号即是重罪,敢溜一个试试。
“今日朕在外头稍稍耽搁了些时辰,可有人求见没有?”我感叹了一会儿,便招过一女官来问,回答说是有一个:“刘大人来过,得知圣上在去了春华殿,在外头等了半个时辰,就走了。”
是刘峻。
可惜来的不巧啊,他来的时间大约已近黄昏,彼时我正跟万朝空在一起,将彼此的情事与权势一起揉碎了掰扯,我那时必然抽身不及,也就没法见他了。
“阿峻可有说什么么?”我看着她。
女官摇摇头:“刘侍中瞧着并不像着急的样子,只问了圣上在哪儿,稍等了等便走了。”
我点点头:“哦。”
既然不急,那明日下了朝再传他好了。
只要雍王还在上京,那便一切都有保障。
何况我还有昌平,叔父便是再不喜我这外甥,他总该心疼心疼昌平吧。
昌平那姑娘真是傻得可以,且傻得天真,天真到近乎讨喜,就这么死在宫里,实在很不值得。
我回馈不了她对我的一片心意,那么保她一世富贵,一世安老,这也是我能做的最大让步了。
“唉.......”
好歹散了几步,心中郁结也少了些,我长吁一口气,伸手挥退女官,随后便一个人在自己的地盘左晃右晃,晃至书案前便坐了下去,拿出密阁里放着的磨合罗,还有狮子糖,这两样都是我自幼便喜欢的,只可惜如今年纪大了,再玩这种东西,传出去会让朝臣们看不起的。
刚刚我就问了,得知今日只有刘峻入宫,前来会事,可那道圣旨已经送入太傅府中两日,他却始终不见回应,这又是为什么?
他倒是过的安稳,这两天一定过的很开心,皇帝亲自入府探望,他便乐得不上朝,还白担了个操劳国事,以致缠绵病榻的好名声,没想到光风霁月的沈大人也会耍心眼了,真叫人刮目相看呢。
明明是最喜欢的人,却总要与我作对,真叫人伤心啊.........
手中默默地把玩了一会儿,我把磨合罗又放了回去,桌面上仍是如山如海的奏章,每天都有,每天都不落下,可是为何父皇就能处理的这么好,我就不行?
父皇虽仁厚,还心软,可每日都能空出时辰与母妃相处,期间还抽空与国师论道,同太傅商讨国事,怎么他就可以,我还是不行?
所以没办法,我现在还做的不够,应该再勤奋一些,待雍王走后,便将阿峻提拔上来,与太傅上将军互为犄角,三足而立,这样我才能从他们手里将现有的权势逐步洼街,再一一要回手里,这就是最好的打算了。
夜实在深了,再不睡天都亮了,梁多鱼看我那意思大约是又要熬夜办公,便贴心地命人替我端了盏蜜子茶上来,自己则跑去司膳房,替我看看有什么夜宵好吃。
..........这家伙,他其实就是自己想吃吧。
到底没敢熬太久,第二日去上早朝,我精神看起来还好,而且更惊喜的,太傅病
第八十二章 背锅[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