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含糊。”
我摇摇头,故意换了更轻松的语调:“说一千道一万,这不是都是为了大靖的后代么,你这会儿不该说这个,应该夸我,夸我当皇帝的还能有这副肚量,为了这江山,都快把自己舍出去了,这是何等大无畏的精神!”
“.......呕。”
灿灿伸手把床褥子又给扯平了,还往我腰后多加了个隐枕,脸上顺便做了个肠胃不适的表情:“说穿了就是为了生孩子,生个孩子换你三十年太平,这买卖做的何等便宜,我是压根不信的,你就是为着自个坐的安稳,真要轮到太子,那估计得是五百年后事了.......”她估计是怕我听见,于是说到最后两句,就只剩嘀咕了:“何况当皇帝多有意思,爱收拾谁就收拾谁,你心性素来就这么狠,以后再有了正经的由头,又怎么肯老实让出来呢........”
......真的,我感觉我这位贵嫔娘娘近来有点不对劲。
很不对劲。
说不清一个人到底受了什么刺激才会这样,我老觉着灿灿近来有些奇怪,总感觉性子好像没以前看着那么豁达了,竟然在这种问题上同我说个不停,那意思,好像我此时就差个临门一脚,马上就要步入歧途似的,且动不动就刻薄起来,一句一句往刀子上划,说的人真是心内不畅快;
起码我不畅快,而且出了名的脾气不好,但凡旁人话说的一旦不中听了,心里就一万个忍不了。
“这话......也罢,你在我这儿一向有特权,不过说说就得了,至少听着话糙理不糙,我.....今天是我酒喝多了,胃里积着难受,暂且不跟你计较!”
说真的,要不是顾念旧情,灿灿这张嘴多半要坏事,早不知给自己挖了多少坑,死一万次都够够的;我听着心里就不是很痛快,刻意重了语气,里头自然也有被戳破算盘时才会有的懊恼:“说实话吧,我也不是存心要往自己脸上贴金,只是满打满算,你瞧我今年不也就十六嘛,父皇的当初立的那道遗诏算无遗策,我倒着都能背下来了,上头说最迟就到我十八,那两位就得老老实实归政,可怕就怕........”
怕就怕那两位赖着不肯挪窝,现成的借口又是一抓一大把,选秀不肯选,立后又说挑不出人选,一句‘圣上尚年幼,需多历练就能把我打发了;
所以立个太子也有好处,至少是宣告成人的引路灯,先抛砖引玉一下,至于以后......以后就说自己身子不济,病秧子不光有风疾,身体上多少也有点隐疾,总之就是没法子再生了,朝臣们估计会闹,但是闹不久就要歇菜,最后左不过就是跟父皇那样,撑死就一个孩子,于是所有的好处也都给这一个孩子——是男是女都不重要了。
这么一想,我便又将自己说服不少,至少如今做的这一切都是有意义,并不是无用功,最大的愿景就是无论男女,但凡有能耐的,这龙椅自然也能坐得,而不是总念叨着祖宗定下的规矩,女人就该相夫教子,就该闷在后宫当花瓶,一个接一个的生孩子。
........只不过理想很丰满,现实......现实还得一步步推进,这当中的过程实在曲折了点,太傅那一句‘月浔,一下又把我那颗芳心叫的动了起来,本来它都差不多快死了,现在却夹在两头当中左右摇摆,真叫人汗颜。
于是这一晚也就这样了,爱妃做了这么长时间的爱妃,终于也开始不待见我了,第二天晨起就被赶去含凉殿,说是既然不上朝了,那自然也就不用预备早膳,早些回去料理政务要紧;
........敢情我连个懒觉都没能睡,直接就被轰出来了。
梁多鱼看我一脸不得劲,做奴才的旁观者清,就安慰我说姑娘家都这样,心心念念的东西被人抢去了,总要患得患失一阵,反正这种事宫里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当初元后被贵妃捷足先登,成日里哭爹喊娘的,也差不多是这个状态;
元后的结局是被张贵妃生生气了半死,最后郁郁而终,不过料想珍贵嫔不是那么小气的人,这时候劝都不管用,就看她自己能不能排解,能不能走出来。
我听后,真是大为不解,觉得梁多鱼要么是西北风吃多了,要不就是没睡醒,大白天的睁眼说瞎话:“谁吃饱了撑的抢她东西了,这宫里她横着走都不算,就差躺着爬了,谁还敢抢上官氏的东西?”那可是皇帝的亲手捧起来的香饽饽啊。
梁多鱼嘿嘿一笑,阉宦身上少了个物件,可脑子却比别人多长了一根筋,瞧什么都是一眼能看到肉里去,瞧的真真的,闻言便道:“这个奴
第一百一十七章 风采[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