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汉芳心里一阵惊喜，不由走到楼梯口边沿，眼睛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楼梯上来的人。当陈鹏父母走到楼梯上格时，逆着灯光，周汉芳不由喊了一声，“阿姨，叔叔！”首先是陈母吃惊说，“汉芳！你怎么在这？”周汉芳说，“我和同学听到消息，便直接搭车上这。”陈母说，“救援指挥部找到我们，让我们紧急赶到绵阳部队医院。说陈鹏被送这来了。可能要手术。”\n 这时陈鹏父母身后的两位军医打量了周汉芳一眼。\n 陈母赶紧为他们介绍，“这是我儿子的同班同学。好朋友。”\n 陈母陈父不再说话，跟着两个军医往前走。很快来到陈鹏的病房。\n 房间内有护士搀扶着里头的一个伤员号起身。可能要去做手术。\n 周汉芳赶紧指着床上的陈鹏对陈父陈母说，“阿姨叔叔，他在这。”\n 陈母陈父一起朝床上看去，陈鹏依然还在昏睡中，眼睛紧闭。\n 陈母问周汉芳，“你来多久了？”\n 周汉芳说，“我七点多来。大概两个小时了。他一直没醒。”\n 陈母便转身看军医。\n 军医说，“二位父母，是这样，请你们来，就是同你们商量，你们儿子的右腿在废墟中夹压时间过长，基本没有知觉了。经过几个医生的反复讨论决定，他的右腿必须做截肢处理，否则生命会有危险。”\n 首先是周汉芳尖叫说，“医生，不要啊！”\n 一军医看去年纪大些，便反应地看了周汉芳一眼，没做声。\n 年轻的军医则对陈父说，“陈先生，为了保住孩子的生命，我们经过慎重考虑，才做出决定的。“\n 陈父没做声。\n 陈母也没做声。看得出，他们内心在激烈地挣扎。\n 年纪大的军医说，“假如做手术，我们准备请成都军区最著名的外科军医吴教授做。他刚好这两天来到灾区。他是请战来的。“\n 陈父依然没做声。\n 陈母也没做声。\n 这时，陈母上前一步，弯下身，轻轻拉开儿子身上的被单，看了看他的右腿，那只腿果然僵硬摆在那，裤子上还能看到被钢筋水泥预制块长久压迫的痕迹。陈母不由将脸轻轻贴在上头，轻轻地抽泣起来。\n 年纪大军医说，“二位赶紧决定吧。手术越提前，对孩子越有利。“\n 陈父忽然泪水汪汪说，“二位医生，没有一点办法吗？“\n 年纪轻的军医说，“什么办法？“\n 陈父柔声说，“我想保住我儿子一条腿！“\n 年纪轻的军医果决回答，“那不可能！我们的最终目标是，保住生命。“\n 陈父又看着年纪的大的军医，“医生，难道一点可能都没有？“\n 年纪大的军医说，“连吴教授都看过了。这是最后的诊断！“\n 陈父忽然看着周汉芳，“小周，你说，该怎么办？“\n 周汉芳一下子懵了似，不知如何回答。但很快摇头说，“叔叔，阿姨，希望你们再求求医生，一定保住他的一条腿啊！“\n 陈父忽然盯着年纪大的军医，“医生，是截半，还是全截？“\n 年纪大的军医平静回答说，“经过诊断，可能要高位截肢。“\n 陈母急了说，“你的意思是从大腿根以下？“\n 年纪大的军医点点头。\n 陈母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这一哭，马上惊动了室内所有的人。\n 陈父赶紧用双手抱住妻子，安慰说，“小声点，别吵到别人。“\n 周汉芳没想到陈母噗通一声跪倒二位军医跟前，不停磕头说，“求求二位医生，求求你们，保住我儿子的一条右腿吧！”\n 年轻的军医显然不悦说，“哎，你这是做什么？”\n 陈父赶紧将陈母扶起来说，“别这样。快起来。”\n 年纪大军医便说，“你们赶紧考虑。最好不要超过十一点。吴教授已在手术室等我们。”\n 陈母不由凑近陈鹏耳朵边，轻轻喊了一声，“鹏呃，”\n 陈鹏的眼睛轻轻睁开了一下，马上又闭上了。\n 陈母说，“鹏啊，我是妈妈，我和你爸爸都来了。医生再三说，必须截你的右腿，我们正商量呢。”\n 陈鹏没做声。\n 陈母又在他耳边轻轻说，“鹏啊，小周也来了。她一直在你身边，照看你。”\n 陈鹏没有说话，只是嘴角掀开一条缝，好像轻轻地笑了一下。\n 刚要走的年轻点的军医这时转过身来说，“你们不要同他说话，他已经筋疲力尽了。”\n 陈母才慢慢直起身子，望着床上躺着的儿子，不由泪水盈眶。\n 这时志愿者拿着两瓶矿泉水过来，递给陈父陈母说，“叔叔阿姨，我是照看学生的志愿者。从他进医院那一刻，我就在这。”\n 陈父马上礼貌回答，“是，谢谢您啊，小伙子。您哪儿的？”\n 志愿者回答，“我陕西人，在成都念大学，刚毕业。”\n 陈父说，“谢谢谢谢。难得你们这些志愿者。真是太谢谢了！”\n 志愿者说，“我进来就听说，学生的右腿挤压时间过长。不能复活。就是留着，也没用。唉，这是老天的坏，没有办法！”\n 陈父对陈母说，“要不，问问孩子自已吧？”\n 陈母说，“他都这样，你如何问啊。”\n 陈父转过身，看看床上躺着的陈鹏，不由上前一步，刚要说，却又发现自已根本控制不住内心的情感，马上掉过头去，哽咽说，“没有办法，截吧！医生绝对不会哄我们啊！”\n 志愿者不由动容说，“太残忍了，类似这样的情况，我今晚就看到十个。他是第十一个。”\n 陈父转对陈母说，“你跟医生去签字吧？”\n 陈母说，“你去吧，我在这看着鹏儿。”\n 年轻点的军医还站在门
第13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