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邑侯陈午最终葬在了他的封地堂邑县。陈须继承爵位成为新一任的堂邑侯。他非常不明白大长公主母亲为何要将他们的父亲葬在那样遥远的地方?刘嫖心力交瘁地说道:“他一生不喜争斗,就让他远离这个勾心斗角的地方吧。那儿,有他心爱的女人,还有陈希照料着他,不会寂寞的。”
夜,太漫长。
刘嫖独自一人靠在大大的梨木塌上,想念丈夫想念女儿。她想起丈夫临去之时紧紧地抓了她的手,一遍又一遍地说着一个字:“娇?阿-娇……”她强逞着精神对他许诺,“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娇儿的。我发誓:只要有我刘嫖在一天,谁也别想动娇儿一分一毫。”得到她的誓言,陈午方咽下他的最后一口气,闭上他久久不愿闭上的眼睛。
她的娇儿呀,她的痛。听无邪回报,娇儿得知父亲去世,活生生的死了过去。刘嫖紧紧地抚着自己的心口,她每每想到女儿悲痛欲绝的样子,心就疼得不能自己。她的娇儿呀,离长安太远了,离她实在太远了。她想她的时候看不到她,她疼她的时候触不到她,她像一只被丢弃的雁儿孤零零地一个人飘零在长门宫……刘嫖的心疼的更紧了。她扭曲着脸,用心中的这种痛去抚平那种痛。
第二天一早,刘嫖锦衣锻带云鬓高耸静静地坐在堂邑侯府的大殿上,任谁也瞧不出今天这位雍容华贵的女子就是昨夜那般断肠的人儿。“偃儿,你替我去办一件事。”刘嫖对着她下首为她端茶倒水的董偃说。
“大长公主请吩咐便是,偃儿一定办得妥妥的。”董偃一双桃花眼讨好地看着刘嫖道。
“你去蜀地的司马相如家跑一趟,求他为娇儿写一篇赋,娇儿能否重拾圣宠全在此一举,切记切记。”
董偃虽不知刘嫖之意,但陈娇受宠与否关乎陈家富贵,刘嫖将这么重的担子压给他,他心中还是十分受用,当下表示必不辱使命。
等董偃离去时,陈须向母亲道:“阿母,既然此事如此重要,何不让须儿去呢。”
刘嫖慈爱地看着陈须道:“蜀地艰险路途遥远且人心难测,你在阿母身边阿母方能安心。”
陈须一听,眼眶便湿了。阿母,您像护雏儿一样护着孩子,难道能护一辈子吗?
这年,匈奴又一次兴兵南下直指上谷,刘彻分派车骑将军卫青、骑将军公孙敖、轻车将军公孙贺、骁骑将军李广四路全面出击。他一方面要关注边关动态,另一方面还要关注各封地属王的动作,有些焦头烂额。此时,有暗卫传报,大长公主家的董偃往蜀地方向去了。刘彻恼道:“姑姑母女,可真会填乱。”遂下诏宴请刘嫖。
刘嫖进殿一见天子刘彻就大跪为礼,唬得刘彻忙亲手离席扶起:“姑姑不必拘礼,羞杀朕也。”而后又道:“请姑姑放心,朕一向奖罚分明,绝不会委屈了姑姑。”
刘嫖叹着笑道:“姑姑老矣,折腾不动了,只求像平常百姓家一样平平安安儿女绕膝,安度晚年便好。”
刘彻当即保证:“朕定如姑姑所愿。”见刘嫖不言语又道,“后虽废,供奉如法,长门无异于上宫也。”
刘嫖心下冷哼,好一个长门无异于上宫也。眼中却滴出几滴泪来,黯然道:“臣妾替我那苦命的儿谢过陛下了,只是不知娇儿她在那种地方过得惯不惯。”
刘彻好一顿安抚,又赏了姑姑好多东西方作罢。
一身疲惫回到迎香殿,卫夫人早已恭恭敬敬地跪伏在门口。扶起卫夫人,二人相依进入殿中,卫夫人便端来莲子羹温柔道:“陛下日夜为国事操劳,喝口莲子羹败败火也好。”
看着卫夫人温情款款与世无争的笑容,刘彻的心情便好了一半,道:“子夫难道就不为卫青担忧吗?”
卫夫人轻声道:“青弟立志为国效劳,生死皆荣,贱妾何须担心。贱妾只须尽绵薄之力服侍好陛下便心满意足了。”说着脸儿一片娇羞,怕劳累着刘彻一般轻轻靠在刘彻胸前。
刘彻道:“子夫能知大局识大体,朕心甚慰。这后宫中有你,朕宽心的很哪。”想着刘嫖母女的折腾,更觉着卫夫人的万般好来。
几个月后,董偃风尘仆仆地从蜀地归来,小心翼翼地从怀中奉上一篇词赋,并言道:“司马中郎将在夜郎国,司马夫人怜惜天下女子,乃作此赋。”
刘嫖一边接词绢一边诧异道:“司马夫人?就那位遐迩闻名的才女卓文
第79章 八十、长门赋[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