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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八十五、树欲静而风不止[1/2页]

闲坐说长门 晃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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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堂邑侯陈须从酒嗣归来,直接去了母亲的公主府,意愤难平地把从刘陵那里听来的消息讲述了一遍,最后求母亲道:“阿母,你再去求求陛下,把阿娇接回来罢!”
      馆陶看着自己毫无城府长进的儿子,一个头两个大,下了最后通牒:“你若再与刘陵纠缠来往,便滚回你自己的封地去,不要再在京城给别人当棒使。”
      陈须被母亲一吆喝,几分酒意去得无影无踪,惊道:“母亲何出此言?刘陵她对陈家一向并无恶意呀。”
      馆陶突然有种欲哭无泪仰天长叹的冲动。长长吐了口气叹息道:“建元二年,坊间流传窦太皇太后欲废当今天子改立淮南王,把窦家的利益与淮南势力拉扯在一起。为母当年只觉此言如小儿之信口雌黄,不曾想却有人将它牢牢地记在了心上。”
      “在陛下大举实行推恩令之际,你却与刘陵大张旗鼓地数落主父偃的不是,你让陛下如何想我窦太主?”
      馆陶将久不曾用的窦太主称谓搬出来,陈须如当头棒喝,额上渐渐地冒出汗来,那么遥远的两件事,如今被母亲前后一联系,便变成了滔天大罪。双腿一软跪倒在地道:“母亲,儿不孝,儿无能,陈家这可该如何是好?”
      馆陶怜惜地盯着自己的儿子——再无能也是自己肚子里掉下来的肉啊。
      “依我儿所言,此事十有八九应该是刘陵使得离间计,逼迫陛下加深对我陈家的敌视心理,从而达到将陈家推向淮南王那边的目的。可是——”
      刘嫖疑惑了。这事要是搁以前,刘嫖就这样认定了,可现在刘嫖权势不再,一场巫蛊削去了她身上太多的锐气和自信,她思考事情变得更谨慎多疑。??这话到底是刘陵那丫头传出来的还是刘彻放出来的?万一是刘彻故意放出来的风向标呢?那不是执意要对陈家斩草除根吗?
      刘嫖越想越觉得可怕,她想起前些日子央求刘彻给阿娇配个熟人过去,——她本意是想从公主府送一个贴心的人儿过去照顾女儿,他可好,把一个疯子送去长门宫了,这不是对她的一种侮辱和嘲笑吗?
      她本想安心些过个晚年,看来,难呐!但不管怎样,她都不会自乱了阵角。她倒要看看,是谁在耍她这把老骨头。
      刘嫖决定宴请天子。宴会,实在是人类社会发明的一种最为实在且具有无限艺术可能性的社交工具,人们在这个平台上尽一切可能地展现或获取他们除吃以外想要的东西,比如利益、亲情、各种阴谋与信息……
      刘彻来了。带着上位者的从容与亲近,进门就笑嘻嘻环顾左右:“姑姑不必拘礼,把你的‘主人翁请出来,咱们一起热闹热闹。”
      刘嫖心下一惊,心道原来小儿在这里等着找她的茬呢,这举国上下公主贵人养男人的多了去了,你怎么不管呀!可想是那样想,该谨慎的还得谨慎为上。马上丢钗引颈,长跪在地声声请罪。“臣妾无状,请陛下恕罪!”
      刘彻对男女之事向来随意,这从他后来立讴者卫子夫为后、妓女李研为夫人就可以看出来,所以当下乐呵呵地扶起姑姑道,“食色性也,何愧之有!”
      馆陶无奈,只得将董偃叫了进来,提心吊胆地与刘彻一起午膳。吃着吃着,刘彻满脸关心地问:“姑姑最近身体还好吧?”
      馆陶立时显得颇为无奈的说道:“别提了,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刘彻一听此言立即回道:“朕素知姑姑疼阿娇,若姑姑想去长门探望阿娇,随时请旨便是。只是阿娇若想回侯府,恐怕得再等些时日了。”
      一代帝王话说到这个份上,馆陶已明白了其中的用意,感激涕零叩恩再叩恩。
      刘彻走后,馆陶方长长地舒了口气,脸上浮现出轻松的笑意。
      陈须道:“阿母,帝王之言虚实难辩,巫蛊之鉴犹在眼前啊。”
      刘嫖叹道:“陈家现在就剩下这么个空壳子了,陛下没必要再跟本宫耍心眼了,没必要了,没必要了!等再过些时日,中宫一立大势一定,我的阿娇也就熬出头了。”
      这就是政治敏感度。刘彻与刘嫖只言片语,刘彻就能明白自己的姑姑真正老了倦了,不想再被拉入政治的旋涡里去了;而刘嫖也明白了,刘彻放下戒心了,陈娇可以陪陪她了。
      而陈娇只所以现在不能回侯府来探望她,是因为陛下心中有忌讳的人舍不得伤害的人,那么那个人一定是第四次怀孕的卫子夫,还有她那在外征战的弟弟。——等到陛下立了卫子夫为后,安了那姊弟的心,她的阿娇才能出来见见外面的太阳。
      而陈须却久久不能明其意,直到卫子夫成为皇后后他才明白过来。第84章 八十五、树欲静而风不止[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