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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么一个怕疼的人,此刻肩上的骨头都裂了,殷红的血直流。可是看着那双像极了凝思的眼睛,我竟然还能咬着牙站起来。
      阿绕清在台下带着哭腔喊我,“阿满!”
      我只觉得我的视线开始有些变得涣散,我努力凝聚了眼前的视线,迎上季长随的眼睛,他站在离我一米远的地方,既不开口也不动手,我缓缓对他抬起一条胳臂来,道了声谢,最终彻底的晕了过去。
      倒在地上的那一刻,我还在出离的想颠倒乾坤的大业,文成是如何放心交到我的手上的?就算是由凝思来,做的也一定比我好多了。
      我是被阿绕清硬生生的哭醒的,我微微睁开眸子,阿绕清便毫无预料的出现在我并不宽广的视野里,见到我醒了,他甚是开心的喊了一句,“阿满、阿满醒了!阿满醒了!”
      我想动动身子,却发现我受伤的肩膀被狠狠地裹了起来,动都不能动,唯有那条手臂上的手指头还是能懂的。
      我这副模样就让我想起了云丝养的那只断了一条腿儿的绿螳螂。
      阿绕清的声音一直在我耳边不断盘旋,“阿满,你终于醒了。宗主真好,他让这里的神医为你诊治,你的胳臂没废,一定会养好的。”
      顿了顿他的脸颊蓦然红了,他低着头有些扭捏的小声说,“阿、阿满,你怎么也不告诉我,你是个女儿身啊?”
      听了这句话,我如遭雷劈,脑中登时一片空白,我被看光了?
      正在我还沉浸在一片懊恼和尴尬之中的时候,季长随端着一碗汤药缓步走进来,他的眸光先是落在阿绕清捏着我的手上,旋即上前几步不动声色的将阿绕清挤开,面无表情的端了药道,“喝了它。”
      我这人最害怕喝药了,此刻闻着那令人作呕的苦味,我就有些肝胆俱裂了,我皱着眉头不说话。
      阿绕清见了连忙上前道,“阿满阿满,你一只手怎么喝药?我喂你我喂你。”说着便去接季长随手里的药碗。
      季长随直接躲开他的手,面无表情的对着他说道,“若是你没事可做,可以去找樗八子驱蛊。”
      阿绕清神色一滞,回头望了我一眼,颇有些依依不舍的说,“阿满,阿满我先去学习驱蛊了,等我片刻,我马上就回来照顾你啊!”
      阿绕清走了,我的耳根子终于清净了。我这才看向季长随,我说,“今日在万蛊台,多谢了。”
      季长随只是微微挑了眉,他端着手里的汤药,将汤匙递到我嘴边,颇为言简意赅道,“喝。”
      我眸子转了转,找借口说,“我我我现在不能喝,我还带着面具呢!”
      季长随抬眸瞥了我一眼,“那便摘了。”
      我为了不喝药,说话也没个把门的,我开口就胡说八道,“不行,看到我模样的人可是要娶我的。”
      季长随执着汤匙的手微微一顿,就在我觉的他要放弃了的时候,他却抬了眸子看着我,无所畏惧的说,“那就娶你。”
      我差点被我的唾沫给淹死,他如此坦然,我反而有些尴尬,我着急忙慌的说,“我我我突然想起来这面具只遮了我半张脸,我还有半张脸在外面,恰巧露了鼻子和嘴巴,我还是能喝药的。”
      季长随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将汤匙递到我嘴边,我沉了一口气将递到嘴边的药汤喝了下去,顷刻之间无法言语的苦味侵袭了我的味觉。
      正在我在生不如死之间徘徊的时候,季长随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颗甜蜜饯儿塞到我的口中。
      我一顿,旋即不自觉的咬了咬那蜜饯儿,口中的苦逐渐被那甜的味道席卷,我还没缓过来的时候,他又将汤匙递到我的嘴边,然后又塞了一个甜蜜饯儿。如此反复,在痛苦和快乐之间徘徊,我终于艰难的将一碗汤药喝完了。
      我原以为他会走,却见他将空了的药碗放到一旁,然后神色不明的对我轻声道,“姑娘家家的,不要总是说些出口成章的轻薄之词,若是真碰上要娶你的,你要如何呢。”
      我觉得季长随不光是面无表情,他还非常正经,懂得说教。我面上非常诚恳的点了点头,心里想着他什么时候才走啊?
      结果好像他似乎并没有什么要走的意思,他眸光不明的看着我被缠成蚕蛹的一条胳臂,过了片刻,他说了一句,“很疼。”
      我心里想着他这不是废话么?骨头都裂了当然疼了,而且还是锥心刺骨的那种疼,就这一次就足够我记上一辈子的了。
      可是我还是皮笑肉不笑的将他说的两个字重复了一遍说,“很疼。”
      他眸光淡淡的落到我的脸上,然后垂了眸子道,“宗主难得开恩,说万蛊台定了输赢,真正的比赛要等你养好了伤在开始,你不必担忧,慢慢养着吧。”
      我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为什么?”樗八子之前告诉我说,半神巅上只有规矩和生死,并没有什么例外的。
      却见季长随缓缓道,“宗主说他今日见到你流的血,心口疼。”
      我蓦然一怔,大概这是我第一次如此清楚的认知什么是血浓于水。
      我怔愣了片刻,并不想被他看出来什么,我抬眸看向季长随,盯着他平淡的脸看了片刻,转移话题说,“来这里的人都带着期望,你的期望是什么?”
      他轻笑了一声,颇为认真的看着我的眼睛说,“我没什么希望,我是随着一个人来这里的,若是非要说什么希望,能够亲眼见到她还活着,那便是我的希望了。”
      我尴尬的笑了笑,忽然觉得好像问了什么不该问的,在这个看着颇为平淡的季长随身上,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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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伤筋动骨一百天,况且我的骨头

第83章 :[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