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尽晖中还残留着些许浅薄的蓝色,但是不多时也弥散了,天空像是蘸饱枫叶的缤纷一般滚落一株株残阳。
一辆高大锦绣顶的珠缀马车行驶在一条平坦官道上,唐软坐在车中,眉头紧紧蹙着,手上攥紧帕子神色紧张,身上穿着耶律倍不知从何处弄来的淡粉色菊纹上裳和月白百褶如意裙。
她挑开绣着兰花的棉纱车帘往外面看去,周围一片荒芜,黄土飞扬,只零星在两边高高的山侧看见几丛不知名的略带焦黄的草。
“要到边城处了。”唐软挑着车帘的手微微颤动,轻轻说道。
唐软说完便靠在车壁上闭眼听着因为马车行驶快速而呼啸的风声。
马蹄急踏,鼻中时不时打出一个响啼,喷出一口白气,发出长长的嘶鸣。
忽的马车一个剧烈颤动把唐软震醒,身子因为前倾紧紧抓住了坐下的椅子,等身体平稳下来,她眼中带着微微惊恐的愕然掀开车帘看着马车下正在抚摸着骏马的耶律倍。
“怎么了?有追杀的人么?”
只见他一身绛紫色绣飞鹰的长袍,头发高高被发冠用木簪束起,腰际一条黑色绣金腰封,整个人一副中原富贵人家打扮,衬上他高大挺拔的身材,分外的威风凛凛,俊朗不凡。
他听着顿了顿,仰头朝前放无尽的黄土望去,脸上浓密的髯胡微微动了动道:“这里我知道如何走了。”
唐软听着眼中一喜,便从马车之内袅袅迈下,她秀发不束,任其凌乱,细眉斜飞入鬓。
她缓缓走向他,朝他递过一枚成色极好的雕着红桑花的玉佩,“这个给你,过境时可能会需要这个。”
红桑花是大成国花,一年只入秋开一天,预示着丰收富饶,是大成的国花,这枚玉佩是随唐软的封赏而赐下来,彰显着她的身份。
耶律倍正在拆卸着马车上一匹马的绑绳,闻言便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皱着眉紧紧盯着她白皙小巧的脸看了好久,没有说话。
“怎么了?”唐软见状微微退后,拿着玉佩的手也轻轻瑟缩着,眼神惶惶的问道。
他见她害怕便垂了眸,眼中闪过不知名的光,伸手拿过玉佩揣着怀中又继续解着绑绳,他脸上紧绷着似乎在忍耐什么,等把马匹从马车上卸下,他便一跃而上,手熟练的牵引着马绳转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唐软沉声道:“你的名字。”
唐软眼神微闪抬首仰望着逆着光马背上的高大男人,手摩挲着丝滑的帕子道:“我不过是一个不知名的中原女子罢了,不足侠士挂齿。”说完便朝他笑着侧身福了个礼。
“愿侠士路安,天色见黑,我就先回去了。”说完,便垂眸转身踏上马车朝内走去。
“不知名的中原女子?”听到身后男子低沉的声音带着马蹄的踏踏声,唐软疑惑的回头,“你……”她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咫尺间的男子带着异族俊朗的脸惊呼出声,她怒斥的话未落,就被男子一把揽过腰间带到马背紧紧抱住,他的胡子浓密的在扎在她的脖颈处。
她浑身颤抖的愣住了,反应过来之后一把推开他,面上惊惧的捂着脖子,没有感觉到湿润脸上才有了血色。
“你有病么?”唐软心中刚刚经历了生死,便不由自主的带着怒意的脱口而出骂道。
耶律倍闻言却并没有生气,脸上含着笑意看着她因为气怒而潮红的脸,语气缓缓带着浓浓的满足之意道:“我名耶律倍,身体康健,放心,我是知礼之人,我会娶你做我唯一的厥氏。”他说着眼中便带着浓浓的占有欲一寸一寸望着她的脸。
唐软听着眼睛一点点瞪大,深吸一口气抿了抿嘴唇,眸子带着讶意的颤了颤,随即猛地摇着头道:“不,我已经定亲了。”
耶律倍听着收敛了笑意紧紧锁定她,眼中带清晰的凶煞凌厉的杀意,“那我把他杀了就好。”说完把她
第三十一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