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都好说,那对不上的三成账目可不是个小数目,一整个军营中流水的亏空,可不是普通人能随随便便拿的出来的。
战马大批死去,就要及时补充,一旦祁珩上报朝廷,就又会拨下大批银两,到时候再故技重施,压缩其余方面的花销,便能使这个拆东墙补西墙的方法,将对不上的账目补上去。
乌头草的毒,牲畜中之,会即刻麻痹,四肢抽搐,口吐白沫,浑身发热,与马瘟颇为相似。一旦被断为马瘟,便是军中十分忌讳的疾病,这些马尸就一定会即刻被焚烧掩埋。
就算有人奇怪,也不会有人顾得上仔细查看。只要尸体一销毁,证据就再也不会暴露在众人面前了。
待宋玉然一字一句地将自己的分析肯定地说出来,整个中帐就陷入了一阵可怕的静默。
“真是一条好计谋,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左护军缓缓地说。
“可这些书记官乃是户部亲自指派的人手。”右护军蹙眉道,户部这是自己打自己脸吗?几个小小的书记官定然没有胆子做出这般胆大妄为的事,上面定然有高官相护,只是怎么看都是户部监守自盗。
“户部之中只怕也是少不了不是一条心的。”宋玉然叹了口气道,这次不知是要派谁来查账,但肯定是与之前贪墨的人不是一路的,这才逼急了他们,居然出此下策。
此计若是不成功,便就是今日的局面,可若是成功了,对于他们来说,可就会越来越猖狂了,还真是应了那一句,富贵险中求。
祁珩同付厢对视了一眼,他尚未入营之前,就暗中派卒子将营中上上下下探查了一遍,如他所想的一样,并不是表面看着这样平和,只不过他一入营的事务繁多,还没有时间正式查一查,倒是他的王妃一来,正好帮他分担了这一隐患。
军中生活清苦是众所周知的,当年他出征匈奴吃的也跟现在差不多,所以还没意识到这两者之间的关系。
祁珩玩味地捻了捻手指,他终于知道上一世户部尚书参他克扣军饷是怎么来的了,并不是他克扣了银两,而是户部多给他拨了钱,又让这些钱在他忙着打仗的时候,在他背后偷偷摸摸地做了这些手脚。
看来他还是到处都树敌啊。
“把那几个书记官统统抓过来!”孟航气得直吹胡子,自己在营中这么久,居然一点都没察觉到,这要一想到这个就觉得自己的面子都快丢光了。
不多时,四个瘦弱的书记官便被抓了过来,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孟航冲到他们面前直截了当地将方才他们的推断问了出来,对于这般大的罪名,四人自然连忙摇头,不肯承认,仗着自己有官职在身,军中也不能对他们用刑,便不停地狡辩。
孟航可不管这些,一脚踹到离他最近的一人身上:“老子天天吃不好,天天都啃白面馒头,敢情都进了你们几个孙子的荷包!你们还真是胆大包天,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撒野!”他这一脚可不轻,带着十分的怒气,被踢的人立时倒在地上吐了起来。
祁珩接过付厢递来的账册,狠狠地摔到他们脸上,冷声道:“不过是小小的书记,还真拿自己当朝廷命官了!你们是不是不记得,这可是本王的军营,本王今日要是心情不好剐了你们,朝中人有谁敢站到本王面前替你们报仇啊?”
账册被祁珩使了内力扔过来,砸到他们脸上都造成了不小的血口子,四人此刻痛苦地捂住脸,看着面前一副说笑样子的?王,都忍不住发起抖来。?王暴戾乃众人皆知,且不说自己的主子是不是真的有那个细微的可能性从?王手中保住自己,但即在军中被抓到,万事都逃不过“军法处置”四字。
本就连着几日提心吊胆,如今这情形怕是回天无力,被孟航踢的那人挣扎着爬起来率先招供了,其他三人也只得跟着认了罪。他们也只是虾兵蟹将,除了对下毒草的事供认不讳,也就还能说出自己上头是个户部员外郎,其他的什么就都不知道了。
“简直就是欺人太甚!都是一群狗娘养的!”孟航朝着地上的四人啐了一口,双手叉腰,走到祁珩面前嚷嚷着就要带着四人回中州城面见皇上求公道。
祁珩端坐在主位上没作声,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兹事体大,非容轻议。”
“把这四个人先关起来,你们退下,待本王与军师商量之后再做定论。”祁珩摆摆手,让侍卫将人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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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军营——真相(下)[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