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天雷散去的那一瞬间,远山之外的岳安世神色剧变。
闵无珠转头打量了他一眼,“他是谁?天雷为什么会不伤他?”
岳安世没有答话,他眯起细长凤眸向那边遥望,仿佛是急于再一次确认方才所见为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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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迢灯和宁双城好奇的围在祁拓身边,舒迢灯伸手戳了戳他,实在难以相信居然会有人不受天雷伤害。
她问道:“刚刚雷劈你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祁拓也很莫名其妙:“什么感觉也没有。”
舒迢灯:“……”
祁拓说:“要不我再试一次吧。劈你的天雷还没停呢。”
不及舒迢灯阻止,祁拓往后退了两步,再次举剑!
云层中的万顷紫电被导引而下,惨白紫光映亮了他的面孔,仿佛洪流一般的闪电压在令九州上,显得剑身仿佛无比纤细。暴风从天上裂口中狂卷出来,呼的吹起祁拓袍服。
不出所料,电光散去之后,祁拓依然啥事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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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安世妖冶的凤眼里跳动起了狂喜之色。
闵无珠光滑的面具上反射着斑斓电光,他被挑起了好奇,“你离开我的一百年到底干什么了?那孩子是谁?”
岳安世的红唇几乎在颤抖,他哑声道:“他……他是我的人。”
闵无珠:“?”
就在祁拓第三次举剑引雷的一瞬间,岳安世低声道:“可以了。今天还真是有意外发现啊。”
他向天空伸出手腕,朱红宽袖沿细白腕骨滑下,露出的小臂色泽如玉。
仿佛单单是为了响应这只手,天裂口中一道骨链随风落入他的手中,这骨链仿佛是栓系天地,那样纤细如风中弱柳,却又泛着骨质诡异的柔光。
随即岳安世将那骨链往后一扯,“天门合。”
他另一手也伸了出来,地底的万顷岩浆仿佛都随着那只手波动。他一手掐诀,那边石兽突然停止动作,岩浆也渐渐凝结起来。
闵无珠的面具也朝向天裂口方向,他看着渐渐合拢的裂口,忽然有了某种猜测,“你——”
岳安世沉声道:“我造了一扇门和一把钥匙。百年之前,那钥匙在轮回中遗失了,现在,他又回来了。”
“没有人可以在祁拓之前飞升。”
***
周围炼狱似的景象散去,仿佛一切本来只是一个虚幻的梦。
舒迢灯压根摸不着头脑,只觉得秘境主人好像有什么大病。什么宝贝也不给,还突然搞了一出这个出来。
他们只觉得脚下一晃,周围空间震荡了一下,再回过神来,已经又回到了原先那个平静的院落。
舒迢灯忽然听见一声轻唤道:“灯灯?”
舒迢灯回过头去,“云?锸π郑∧阍谡饫铮≈永肷僦骱吐扌∏淠兀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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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舒迢灯挑起的眉头又垂挂下来,两道细眉如同被梅雨压下的柳枝。
宁双城伸手按了按她的眉心,“不要皱着眉头。钟离接死不了。”
“你怎么知道?”
宁双城微微一笑,提着一个腰牌出来,“来之前钟离接把他的腰牌放在我这里了,腰牌上名字还亮着,就是魂魄还没散。”
舒迢灯这才放下心来,她向四周一望,方才察觉,之前秘境里是隆冬大雪,现在积雪已化,春冰融融,竟是已近早春了。
她一抬眼,便见身旁枝头上绽开一朵朱红江梅。
花瓣摇摇坠坠,然而她还未来得及指给宁双城看,骤然盛放的梅花已经开始枯败。
红瓣飘零而去,落地成泥。
当只余下卷曲花萼时,梅花又重复生机绽放,紧接着再次凋谢。如此而往,已是卅六次。
“一花一世界,红梅荣枯三十六次,便是过了三十六年了。”
她掰折了那段梅枝,采下那朵梅花,鲜红的汁液染上了指尖,透着彻骨的馥郁芬芳。
然而梅枝在她手中忽然化作一根金簪。
舒迢灯:“?”
又是秘境的变化么?
但是她又觉得这根簪子有点熟悉,一时半会儿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戳戳宁双城道:“你看。”
宁双城眉睫一闪,“你要戴么?”
“什么呀。”舒迢灯嫌弃的说,“花里胡哨的。”
她随手把那簪子弃在地上,金簪又重新变回了树枝,好像刚刚不过是个幻象。
舒迢灯笑着踮起脚来,“来来来,我给你戴朵小花花。”
宁双城攥住她手腕把她按下去,“别闹。”
“我就给你戴一下,”舒迢灯噘着嘴说,“就一下下。”
宁双城挑起一边眉毛,看她的眼神有点幽深,“好啊,让我亲一下就戴。”
舒迢灯慌忙转眼看了看周围。
江蕊在看着天空缅怀故友,祁拓正仔细擦着令九州,云?镎驹
第61章 除虚妄[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