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符?D美美的一觉醒来，他用手擦了嘴角的口水，再擦了擦惺忪的睡眼，车已行驶在车马如云的水泥道上。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县城的市标：两根耸立的石碑由粗到细，高低错落，顶部各有一个大小金属球体，像是双手高高举起的两颗大明珠，又像老家沙滩上挺拔的马尾松。
两边林立的高楼呼啸而去，路灯一支支地被甩在脑后。
马路中间有隔开左右方向的大石墩，红白两色的大条纹格外艳丽，被中间一根长长的钢管串联起来。
“哇，好多车子！”符?D惊叹道。
“那是，县城的马路大、车辆多，人也多。”
“燕子姐，你看，好大的怪兽汽车！”
“那是大卡车。”
“大卡车是做什么用的？”
“运输货物啊，舅爸工厂里就好多。”
“喔，好厉害！比我们老家的房子还要大！”
符?D被大车小车迷住了眼，尤其是大卡车，他从未见过如此庞大之物，简直就是公路上行走的大怪兽！
他紧靠着车窗，看见一辆卡车就大喊一声“哇，好酷啊！”
脸都在贴玻璃上，鼻子眼睛都被勒出条纹，感觉他是要冲出去。
客车已经关不住他骚动不安的好奇心。
机动车道上的大车不太多，最多是摩托车。
偶有几辆小汽车和小货车驶过，那些行走的方形盒子都是符?D没见过的。
非机动车道里有数不清的单车和脚踏三轮车。
每辆三轮车都忙忙碌碌着，有摆满水果的，有摆满蔬菜的，也有摆满桌椅的，还有坐三两人的……
这番景象，除夕日乡上的集市也没有，讲大开眼界也不为过。
吴小燕杏眼浅含泪，她静静地端量着符?D，不停拭去他额头上的汗珠。
下了车走到人行道旁，不远处就是一座巨型大门，整个大门足足有村里三座戏台那么大。
锈迹斑斓的两扇大铁门被靠在两边的墙上，左右各一个保安室。
时不时有几辆大卡龙驶入，每进一次就要在保安室的地磅上停留片刻。
吴小燕领着符合?D从行人通行的右侧门欲走进。
保安要求出示证件，拿不出来自然是一张黑脸。
“你们是谁，从哪来，来找谁？不说清楚不能进，这可是国有大厂，闲杂人免进！”
“叔叔您好，我们是来找亲戚的，他在这里工作。”
“你亲戚叫什么？”
威凌凌的保安手里捧着“***万岁”字样和头像的杯子，一小口一小口喝着茶，慢吞吞地问。
“他叫吴才德，是我们舅父。”
吴小燕刚报出父亲的姓名，保安的脸色随着一字字竟红润起来了，这茶叶居然有快速褪黑的功能。
“噢，原来是吴科长的亲戚啊。”
杯子“砰”的一声放下，保安立马低下高昂的头，腰弯得比村里的李太婆的还曲，两手来回摇晃，脸上的肥肉挤成一团，“请请，里边请。你们直接进去，我来登记。”
符?D见这情形，心里暗想，活了也有七年，没见过这般模样。
村子没人演得了这出戏，像极了戏台上的小丑才，实在太有趣了。
二舅爸定是厂里的大官吧？居然这么大的面子。
难怪每次回到村里，很多人唯唯诺诺的。
他都是鼻孔朝天，斜着看人，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人特别凶。
吴小燕知道，父亲所在的单位是当时全国排名第三的制药厂，也是该市最大的国营厂，所以门禁森严、管理规范。
父亲又是厂长身边的大红人，财务科长，主管着这个厂的所有资产。
厂长采购、报销都要他爸签字，厂长都让三分，所以保安很是客气。
但她不知道，其实是奶奶在县城当市委书记秘书的表弟在暗中提拔的。
郭秘书是奶奶的小姨娘的外甥，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凭什么帮她爸？
这背后是奶奶用浩瀚无垠的爱与宽宏，感动了姨婆，才愿意出手相助。
“姐，科长是多大的官呀？”
“额，……我想想，额……”吴小燕瞬时不知从何说起，“比职工大，比厂长小。”
“厂长很厉害吗？”符?D就是个问题制造机。
“当然啦，一个厂的老大，这里所有人都要听他的。”
“这么厉害，那他厉害还是孙悟空厉害？”
望着这张稚嫩萌新的小脸，吴小燕不禁嫣然一笑。
“孙悟空是虚构的人物，是假的；厂长是现实中存在的人，是真的。怎么能比？”
“你胡说！我们村里的二蛋说他在县城见过孙悟空。”
吴小燕想了想，他会不会是逢年过节的时候，在马戏团或人民广场看到扮演者穿的人偶服？
“那是
第十一章：初来乍到[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