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妈，我起晚了，怕老师等太久了，您今天能不能帮我喂鸡？”
“昨晚死哪去了？起这么晚！”
“我以后会再早点起，或者麻烦您煮饭时叫我起床。”
“你想死是吧？”
胡美丽昨晚因为符?D的事还怀恨在心，就等着符?D今天犯错，好加一把火点爆。
他自己的事，凭什么帮他？还以后，今天不把鸡喂饱了，别想走出这个家！
“好，那我喂完再去。”
符?D三下两下跑去鸡舍取水泥桶，从袋里舀两盆米糠，再把厨房的潲水桶剩饭菜倒进去，三两下搅拌起来，折回又道：“舅妈，可以可以给我一毛钱买馒头吗？我怕迟到了，想买到教室等课间吃。”
啥？活没干好还敢要钱了！老娘欠他的吗？
这个狗东西越来越不识趣了，还真把自己当回事！
胡美丽正在厨房准备早饭，她早上一般六点钟起床，放牛娃的生物钟。
大儿子二儿子不在的时候，为了省钱，她大都自己煮早餐，随便做点。
煮的稀饭已经好了，可还是烫嘴的。自己急啥？反正上班又没上学早。
……
“舅妈，可以吗？”符?D再试探一次。
学校六点四十五分开始早读，吃完肯定来不及的。
关键是老师还在大门口等着，不能害老师迟到，班主任每天早上都要跟班陪读的。
“吴才德，你过来，他敢挑食，还不干活，快揍他！”
吴才德被胡美丽的叫声吵醒了，他本来可以多睡半个钟，起床吃早饭就可以去上班。
他最不能忍就是吃饭和睡觉被打扰，刚好昨天开会被训了，今天就当作晨练出出气！
“你个狗娘养的！”
吴才德冲过来，怒火冲冲冲到厨房，一手拍在耳朵上，一脚踢飞符?D。
符?D的侧脸飞撞到到灶台上，耳根被撞裂开一道口子，鲜血直呼呼冒出来。
他捂着耳朵丢下手里干活的工具，往外边跑去了，再痛也不能让老师迟到！
……
“谁是狗，你骂谁！”
胡美丽见着也吓到了，他感觉吴才德不是冲符?D一个人骂的，还发这么大的火。
自己每天早起伺候着吴才德，就是这嘴脸对自己的老婆？
她瞬间也脾气爆棚：“你干嘛呀！打死了你埋吗？怎么向你妈你哥交待？你是要陷我于不仁不义吗！”
“老子今天心情不好，再吵你就连你也打！”
吴才德一脸刁蛮，满嘴火气。
骂怎么了？在家里老子就是皇帝，懂三从四德吗？
朕是家里绝对的权威，想骂谁就骂谁，想打谁就打谁。
“砰砰砰”……“铛铛铛”
就这样，吴才德家传出了阵阵巨响，碗盆砸在地上墙上的声音。
一排屋的人都被吓到了，他们都躲在窗口偷瞄看戏。
……
符?D捂着耳朵向着厂大门外跑去。
第一个早上就迟到，老师会不会生气？
都怪自己，如果早起一点就好了，哪怕一刻钟。
如果不要一毛钱，就不会被虐吧？
老师已经在那等了片刻，从她着急地在地上蹭的几十个脚印就可以猜到。
“老师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符?D，怎么流了这么多血，老师送你去诊所看看。”
钟爱莲见状不妙，赶紧把符?D报上自行车后座，推着车走到最近的诊所。
这孩子也太懂事了吧，流了这么多血，不但不喊痛，还当作没事，第一句就是道歉。
他是怎么搞得头破血流的？走路摔倒了？还是……
……
“曹医生，快快！帮我检查下学生的伤口。”
钟爱莲，来不及询问符?D原因，先止血要紧。
“右边的上耳根处裂开有半厘米，导致流血较多，伤口处有化脓、结茧现象，应该是轻微的感染旧伤，再次被强力拉伤，导致断裂明显。”医生说了又问道，“最近是不是老被揪耳朵？”
“是，我舅爸早上揪的，前两天我大表哥也揪过。”
“曹医生，那您看怎么医治？要不要联系家长解决？”
“钟老师，这事你们学校确实得好好想想怎么处理，这家长的暴力倾向很明显。”曹医生边翻开耳朵检查伤口，边说道：“失血确实不少，但伤口倒是不大，消毒后用药粉敷盖，再吃消炎药，最近不要碰水，小孩子长得快，应该几天就能长好。”
“行，那您给他处理。我放学后再去家访一次，和学生家长沟通。”
坐在问诊台边的符?D望着医生和老师的谈话，心里瞬间觉得暖暖的。
这诺大的县城，即使很多黑暗，但也有天使在守护着他，不断回想起和外婆一起时的种种画面。
……
“符?D，你的腿上怎么紫一块黑一块，这谁掐的？”
钟爱莲突然看到符?D短裤拉起的双腿内侧有大片的淤伤，连忙发问。
这太不可思议了！这么好的孩子，居然惨遭毒手。
当老师的，一定要给他讨个说法！
必须要向学校反馈，还要上门家访！
“我……”
符?D欲言又止。
老师，没事，自己以后会听话，做个好孩子，不用担心。
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伤了，反正几乎每天都是大红大紫。
谢谢，不能哭，也不会说出来，不能再给老师添麻烦了。
这家诊所在学门口附近。
医生和新村小学的老师大都很熟悉，尤其是班主任。
“下手这么狠，都说虎毒不食子，打儿子像打贼似的。”
“造孽啊，这得多大的仇多大的恨，看了都心疼。”
诊所里的病人和家属七嘴八舌议论起来，就像正在审判的法庭。
……
远在五十公里以外的吴才英家，梁老太烧水时不小心被火烫到。
早上右眼皮子一直跳个不停，第六感在告诉她：小孙子在县城是不是遇到什么坎坷了？
“才英啊，有?D儿的消息吗？”
二儿媳妇怎么都不让?D儿接电话？她在隐瞒什么？
就姐弟刚到那天报了个信，这都过去两个多月了。
怎么二儿子也不接听电话，我这心里总是不踏实。
“开学时我打过，弟妹接的，她说才德带他去报名了，让我们放心，忘了和您说。”
“不行，我今天定要亲自听到?D儿和才德说话，你赶紧带我去打吧，我心头口闷得慌。”
“妈，才德和弟妹这个时间在上班，符?D也在上学，晚上再打吧。”
梁老太长叹了一口气，抬头望了望青天，心神已经飘去县城了。
这孩子要是受苦受累还不算太糟糕，最多吃点亏，多干点家务。
但要是受气憋屈，以他的倔强和
第十八章：辱蔑偷生[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