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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真情掺假意 楼台水月碎(一)[1/2页]

江山为谋之盛续春光 奕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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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稳婆神色惶急地跪倒在龄安面前,连声音喊着“陛下饶命”。
      凤仪靠着龄安问稳婆道:“孩子呢?”
      稳婆仍是伏在地上不敢起身。
      凤仪探身上去追问道:“孩子呢!”
      龄安将凤仪抱住,厉声道:“将孩子抱来!”
      稳婆已吓得整个人趴在了地上,身后走来的宫女也一脸惊恐,颤抖着抱着才出生的孩子跪在龄安面前道:“陛下……小皇子……小皇子……”
      龄安见凤仪已迫不及待要下床去抱孩子,他便将凤仪安抚躺下,自己从宫女怀里接过孩子,这才发现那孩子已经断气了。
      凤仪见龄安站在窗前久未动作,她便急切问道:“陛下……让我看看孩子。”
      龄安将孩子交给宫女,命所有人都退下,再转身按住想要起身的凤仪,柔声道:“孩子才出世,又是早产,身体太虚弱,我让他们先带去照顾了。”
      凤仪只觉得龄安握住的手开始发颤,他想来温暖干燥的掌心已经沁了一层汗。她知道是龄安有事瞒自己,便不懈追问道:“是不是出了事?你告诉我。”
      龄安伸手将凤仪额上的虽然轻抚开,低头在她额角轻吻,却不想凤仪忽然抱住了他的颈项,贴在他耳边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那声音如在哭泣,带着无尽的哀求,听得龄安心头钝痛,不由将凤仪虚弱的身子抱住,就此埋首再她颈间,悲恸道:“孩子……断气了……”
      凤仪的身体在顷刻间停止了呼吸一般没有丝毫动作,龄安正想询问,却又感知到她的颤抖,压抑的哭声从她的唇齿间一丝一缕地透了出来,她的身体颤得厉害却不敢就此放纵。
      “凤仪。”龄安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哭吧,我陪着你。”
      凤仪却到底没有失控到放声大哭,他一直抱着龄安,极力克制着濒临崩溃的情绪。然而她的理智终究没能完全压制住内心翻涌的悲痛,她只能抱住身前的龄安,不停地忍耐,不停地哭,身体随之颤抖,直到她连抱龄安的力气都没有。
      龄安意识到凤仪的身体彻底瘫软,他才轻柔地扶她躺下。看着目光涣散的凤仪,他并不知自己还能做什么,只是低低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凤仪。”
      凤仪似是没有听见,完全没有给予龄安任何回应。这令龄安开始焦急起来,可他正要宣太医的时候,又发现凤仪回握住了自己的手。
      “我不想见别人。”一面说,眼泪一面控制不住地从凤仪眼角落下。
      “好。”龄安吻她手背,“我就守在你身边。”
      凤仪愣愣地看着不知何处,良久后才将视线转去龄安身上,她的目光空洞,脸色也极其苍白,将那双眼睛衬得格外的黑,看得龄安心头一惊。
      “抱抱我。”她的眉头轻轻皱了皱。
      龄安便将凤仪抱起,只觉得她的身体格外单薄,软得似是没有骨架支撑,让他并不敢用力。
      凤仪又等了一会儿才慢慢抬起手臂,将龄安虚抱住,伏在他肩头,气若游丝地唤了一声:“龄安……”
      这一声低唤便如惊雷一般在龄安心头猛然一震,似是将围绕他多时的阴云雾霭全都震散了,一时之间思绪万千,他竟是就这样抱着凤仪禁不住落下泪来。
      “龄安,我想看紫藤花。”
      “等你身体恢复了,我就带你去看。”
      “我想……看看孩子。”
      “孩子跟你一样,已经很累了,让他好好睡吧。”
      “龄安……”
      “我在。”
      “龄安……”
      “我在。”
      她一遍一遍地重复着曾经日日要念起很多遍的名字,可心里却再没有当初那样充实的感受。心底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空空荡荡的,她甚至不觉得现在抱着自己的这个人就是她心心念念的龄安。
      龄安就这样抱着凤仪直到她睡去,才将她放下。他原本要去审问稳婆那一干人,却发现凤仪时刻拽着他的袖子,不曾松手。未免将凤仪吵醒,龄安便命人取来剪子,直接将那段袖管剪段,这才离开了内殿。
      然而龄安才离开,凤仪便睁开了双眼,却见卯卯偷偷溜了进来。她一时情急,拉着卯卯问道:“孩子真的……”
      卯卯低头不语,似是十分为难,见凤仪抓着自己,她便出言安慰道:“秦大人请娘娘安心休养,小皇子的事……”
      见卯卯不欲再说,凤仪才觉得一切木已成舟,她颓然地松开手,不再去看卯卯,问道:“秦大人是不是也在长明宫中?”
      “方才在,小皇子出生之后,秦大人就离开了。”卯卯替凤仪掖了掖被角,关心道,“娘娘节哀,请一定保重自己。秦大人说,拼死才得来的机会,千万把握住。只这一次,下回,他必定不会答应了。”
      卯卯才要收回手,却又被凤仪扣住,这一下力道太大,硬是让她吃了一惊,错愕地看着凤仪道:“娘娘……”
      凤仪盯着卯卯,似还在确定什么,不甘地问道:“小皇子当真……”
      卯卯别过头去,点头道:“当真。”
      凤仪深深呼吸,借此平复又一次激动的情绪,稍后才松开卯卯道:“去告诉今上,我醒了,想见他。”
      卯卯似有话说却终究咽了回去,这就退下出去找龄安。
      龄安闻言,便没有当场做出处罚,这就快步入了内殿,见凤仪已经坐起,他立即上前道:“什么事?”
      凤仪缓缓抬头,神情凄楚,泪光点点尽在秋水之间,可怜道:“妾想见陛下。”
      龄安神色一滞,到底还是因为方才的一切做出了妥协,坐去床边,拉起凤仪的手道:“朕就在这陪你。”
      凤仪靠去龄安肩头,感受着这一刻的安宁,尽管内心的巨浪并不曾平息,她却不得不就此隐忍:“妾想哭,却无论如何都哭不出来了。”
      痛到极致便是欲哭无泪,龄安感到凤仪的身体在自己身上轻轻蹭着,便顺着她的意愿换了个足够令她舒服与满意的姿势,轻声问道:“还要朕做什么?”
      “只要陛下今晚能陪在妾身边,就够了。”
      “只是今晚?”
      “不敢奢望再多。”
      龄安将凤仪扶起,见她眉间憔悴,神色疲惫,心中满是怜惜疼。他也知她丧子心痛,他又何尝不是?这种心情悲伤难说,此刻唯有凤仪与他心心相惜,他便是想要再疼爱她一些,想再与她亲近一些,也才好将这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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