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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花事寄风雨 青苔摧残红(四)[1/2页]

江山为谋之盛续春光 奕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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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境之事多日悬而未决,朝中臣工的奏折已经在御书房内堆出了一座小山,却始终不见龄安做出任何决断。中朝的气氛日益紧张,西境的情况也是如是。
      蜀国太子得知龄安对西境一事态度便怒上心头,再不顾其他臣工的劝阻,面见了重病缠身的蜀国国君,将苏绮鸢与蜀国使臣在陈国西境被扣受辱之事添油加醋地都说了一通,还将徽京皇宫里龄安软禁苏引月的情况也一通讲了,只盼着蜀国国君能同意自己陈兵两国交界,给陈国施压。
      然而蜀国国君只是命使臣再带着一道国书前往陈国,要求陈国将苏绮鸢和蜀国使臣放回蜀国,其余之事可从长计议。
      徽京大殿之上,御史杜骁却当廷拒绝了蜀国的要求,声称蜀国使臣有辱国朝郡主清誉,蜀国郡主甚至连伤国朝两位官员,如此目无陈国、藐陈国威的举动,定不可就此将人放归。
      杜骁在朝多年,为人刚正,尚有声望,经他如此一说,部分臣工深以为然,便齐齐附议,登时让那蜀国使节面如菜色,气恼至极。
      龄安端坐殿上,看着那暗暗咬牙的蜀国使节却只是说了些安抚的话,也将陈国国威之重要陈述了一番,其中用意显然就是要蜀国先行低头。
      蜀国使臣见如此情形,便知自己白跑一趟,气愤之下,当场拂袖道:“我国使臣何须无端端诬陷贵国郡主!简直荒唐!”
      “朕也想知道,贵国使臣为何损我国郡主清誉。须知我国郡主在毕合城险些自裁以示清白,幸而未酿出人命,否则广陵郡王府追究起来,西境就又添事端了。”龄安从容道。
      龄安之意显然是说蜀国借诬陷沈君翘来挑拨中朝与广陵郡王府的关系,以广陵郡王在当地的势力,若当真闹起来,西南便不再安宁,这于陈国是祸事,于蜀国就其利可见了。
      蜀国使臣闻言已经怒不可遏,然而邦交在前,他不好当廷指摘,这便气得转身离去,再不愿都说一句。
      朝会上的情况,卯卯会打听,苏引月身边的侍从也会想方设法探听情况。
      但闻蜀国使臣负气而去,苏引月怒道:“原来如此。”
      苏引月此时才知龄安一直以来都对蜀国心存戒备,往日对她的一切优待宠爱,不过是放松她的戒心,从而让蜀国也降低对陈国的戒备,好让他们策划的这出戏顺利上演。
      “是我掉以轻心了。”苏引月叹道。
      “娘娘,太医院的太医来了。”
      这些日子一来,太医二字简直成了苏引月的心头词,她一旦听见了便会立即色变,此时也如是。宫女只见方才还斜靠在榻上的苏引月立时就跳了起来,扬声道:“我不用看太医,让他走。”
      苏引月的情况虽然不及过去好,但看来也不似有病在身,可龄安却吩咐太医日日过来为苏引月看诊,反而刺激得她情绪失控,不是大骂身边的侍婢就是动手乱砸东西,好好的玉华宫里,如今都快人人自危了。
      宫女见苏引月反应剧烈,立刻劝道:“奴婢这就去让太医先走,娘娘息怒。”
      见宫女快步离去,苏引月的火气才有些平息,她重重地坐回榻上,只觉得全身无力,扶额正想稍作休息,却听见了脚步声,她立即不耐烦道:“我说了不见任何人,滚。”
      那身影虽未前进也未离去,苏引月等了片刻正恼怒着要发作,回头时却见龄安就站在帘下。她如今对龄安业已心冷,也就不再顾着彼此的虚礼,更懒得起身请安,只是冷冷地叫了一声:“陛下。”
      龄安看着方才被苏引月摔去地上的器物碎片,波澜不惊道:“既然下人不会伺候,朕再让人换一批。”
      “陛下将我身边的人都换了,也就是要彻底将我囚在这玉华宫了?”苏引月虽是问句,却更似陈述。
      “德妃撤出此言,朕进来忙于政务,鲜少有时间过来看望,却也担心你的身体,惟恐下人照顾不周,便要找更细心周到的前来服侍。”龄安踩着地上的碎片走去苏引月面前,低看着坐在榻上的女子,面色冷淡,道,“你既知了朝会情形,也就不用朕复述了。”
      “陛下城府之深,我望尘莫及。也是现在才想明白,以往陛下所谓的恩宠,所谓的不设防,竟都是用来麻痹我和蜀国的手段。我还道陛下如何会对我与蜀国如此放任,原来都是障眼法。”苏引月嗤笑道。
      “你若安分留陈,朕必不会亏待。是你偏要为你的蜀国争口气,偏要跟西境军过不去,甚至想要染指西境。朕身为陈国皇帝,难道要眼看着你对我朝不利而置若罔闻?”
      “说我别有用心,陛下身边就没有其他有心之人?”苏引月反问道,“陛下能掌握我和蜀国的情况,难道对旁人就没有戒心?这件事关系到的另一方,陛下就没有设过防?”
      苏引月的挑拨堪堪明显,龄安却不以为意,他始终冷漠的眉眼也没有因此而有过半分变化,依旧将毫无温度的目光暂时停留在苏引月身上,道:“自然有人会为朕去防,不劳德妃操心。”
      苏引月有些不明所以,沉思之后她才恍然惊觉,道:“淑妃不是……”
      龄安一字一句,说得清楚缓慢,道:“淑妃只是朕的淑妃,仅此而已。”
      这一国之君的眸光因此而变得深沉,不容人撼动其威严与地位的气势令苏引月就此被震慑,她也是此时此刻才体会出龄安这句话的意思,他的淑妃不管有其他任何身份,归根到底,都是他的人,是为他的意愿而做事的。
      苏引月暗叹自己先入为主,将凤仪与西境军化上等号,只顾着打压凤仪与西境军的气焰,却忘记了龄安一直作壁上观,冷眼看着她们暗中较劲,彼此消磨对方实力。而长明宫中的那位淑妃,为此忍受长时间的委屈,还真是让人想不到这样的戏码。
      一旦想通了这件事,苏引月便只有叹龄安心机之深,他做戏之逼真、作局之深远,不是早有预料,当真不见得能看清楚,否则就看凤仪在这段时间内的遭遇,谁能想到这竟是他们二人联手演的戏呢。
      苏引月如今心意消沉,伸手按在自己小腹之上,问龄安道:“陛下,是当真不打算要这个孩子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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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花事寄风雨 青苔摧残红(四)[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