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流霜长得很好看。
月氏族的每一位族人都长得很好看。
他们相貌美丽,气质柔和,体态柔弱,沉默寡言,是以他们在联盟之中,实则并没有很强的存在感。
白流霜除了相貌过分好看以外,在朱遗等人心中也并未留下别的太深刻的印象,更遑论与人族相遇以后,一个相貌更加好看的上邪出现了,这便显得白流霜除开医术以外,似乎更没有别的任何出众的地方。
然而此时这位各方面都不太出众的人,却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站了出来。
他此时站出来是何意?
迎着众人不解的眼神,白流霜轻轻叹了口气:“月氏族亦如灵鸟族一般,从建族至今,只有过一位族长。”
而那位族长自然也就是他本人。
“月氏族当年建族以及之后隐匿千年的原因,亦与灵鸟族一般无二。”白流霜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几分叹息道,“只因为我们并没有什么了不得的实力,我性情与青鸾相比也过于软弱,是以我们本该永远居于世外,最好能被所有人遗忘。”
可惜魔族之人各个长寿,记忆力也都好使得很。
“我乃是当年神族族人之一。”白流霜说出这句足以震慑所有人的话,态度却平静而坦然,“如各位所见,我虽有仙神之名,论实力却不如在座任何一位,唯独这点血脉,若稍后缔结神誓用得上,也算我月氏族在这一场伐魔之战中出一份力了。”
联盟众人,以及人族这头的黄阙萧臻等人,一时都呆呆看着白流霜。
联盟众人是在想,他们自出生便知自己是神族后裔,但真正见过上古仙神的却寥寥无几,而他们这一路与一位真正的仙神同行,竟直到此时联盟破裂时才知晓真情。
而黄阙等人想法则简单许多:他们之前见到神血,已觉甚是梦幻,此时竟又见到真神,哇,这一趟真是不虚此行。
半晌,朱遗讷讷问道:“白族长既是仙神之尊,那可知神誓……”
“神誓当然是真实存在的。”白流霜平静道,“一旦缔结神誓,起誓之人必要遵守到底,若有违背,将受誓言反馈,不死不休。”
一时,在场所有人、包含黄阙等人心中都有些惴惴。
神誓当真可立吗?
对于最终能够取得神兵的族群而言,这自是千可万可。毕竟夜鹛适才话语已说得很明白,这誓言一旦要立,就绝不止涵盖今日在场的个人,而是由个人代表全族。灵鸟族神兵再加上七个族群的全力襄助,得神兵之族又何愁伐魔大业不成?
然而究竟谁能取得神兵呢?有哪一族敢在此时就确保自己的族群一定能成为最后的赢家?而一旦成为输家,他们又真的要发誓效忠到底不给自己留丝毫余地吗?这豪赌是否是有些太过了?
可若自己能够成为赢家呢?
各族、各族中在场的每一个族人心中都在激烈挣扎。
他们怕。
他们也兴奋。
他们还如夜鹛所言:没有别的路可走。
他们当然也可以不参与此事,袖手旁观,只看他人。正如千年之前,他们感应到危机,一个个从神族之中独立出去,当神魔之战终于爆发之时,他们选择了事不关己的旁观,而后他们确实得到千年的平安,可这平安却是由一日未歇的惴惴不安堆积而成,而这惴惴不安也终于在这几年中渐渐落实,这平安也终于是走到了头。
若叫他们再如此选择一次,有野心如五十狼、朱遗等人,他们能够甘心吗?有良心如明渠、白流霜等人,他们又能够安心吗?
甚至于想得更阴暗一点,若只有一个或两个族群不愿参与其中,别的族群今日真的能叫他们全身而退吗?
黄阙等人也怕。
说实话,在早些时日之前,他们心中确实想着只要有朝一日能够打退魔族就好,在那时若告诉他们有今日这样一个令各族诚心结盟的方案,他们一个个或许都要欢喜得跳起来,至于打退魔族之后又当如何,他们人族届时立于何地,几日前的他们并不会想这么多。
可那日当上邪问出“你的志向便是杀死魔族之人后回村种地吗”这话以后,当鸿图和夜鹛朗朗说出他二人早已没有了能够回去的村,他们多年九死一生也并非是为了回村种地,从那时起,他们这些一心追随着鸿图和夜鹛的人便已悄然改变了志向:他们要打败魔族,他们也要让鸿图与夜鹛带领着人族登顶。
偏生他们才刚刚做好这觉悟,眼前却又得知:他们很有可能仍要臣服于他族统治之下。毕竟其余各族与灵鸟族总算还有几分旧日香火情,而他们与之相比又有什么优势呢?无论怎么看,他们似乎都难以在这场豪赌之中夺魁。
黄阙等人很想要反驳,很想跪地求夜鹛收回前言,他们想说即便前路千险万险,
星空下的誓言(5)[1/2页]